楚霁雪死了,死在了她大婚的那一天。 但她好像又活了。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濡湿的异样触感,好似有利齿在啃咬着她的肌肤,一道低沉而模糊的声音响在耳边。 “殿下……” 久陷黑暗的意识顿时警醒,楚霁雪猛然睁开双眼。 细长莹润的右手下意识掐住裴寂的脖子,反手一甩。 裴寂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,脖子被锋利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来,剧痛使得他被春药模糊的神智立时清醒,手足无措的拢好大敞的衣襟,端正的跪在地上。 楚霁雪的眼中一片杀意。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被新婚丈夫一剑斩杀的震颤和恨意当中,看到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景象,半晌没有回神。 闺房、香炉,还有正跪在地上和春药苦苦挣扎的裴寂。 那么,接下来—— 闭阖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,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,一个男人不出所料的闯了进来。 “楚霁雪!你在干什么!” 青衣履带,秀致如玉,陆子渊是当朝太傅陆璋之子,是整个燕京最明亮的少年,亦是她楚霁雪多年来倾心暗许、珍而重之的心上人。 陆子渊扫过房中的场景,眸光微闪,脸上那惊怒交加的表情做的恰到好处。 他率先向裴寂发难,“便是六皇子如今在我大燕为质,亦是雍朝皇族出身,为了前程却寡廉鲜耻的爬上女人的床榻,还是凭着这张跟我有几分相似的脸,就不怕传扬出去,让整个雍朝被天下人耻笑?” 裴寂双拳骤握,垂下的眼睑里迸出不甘的怒意。 陆子渊又冷笑着看向楚霁雪。 “郡主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?这婚约,还是郡主亲自求来的?” 若是上辈子的楚霁雪,此刻定然早已惊慌失措的拉住他的手,口拙笨舌的解释起来。 但此刻,她只是笑着。 “那又如何?” 陆子渊一愣,直觉有哪里不对劲,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,“郡主口口声声如何欢喜我,如今却青天白日与男人厮混,若这便是郡主的情意,我陆子渊承受不起!待我禀明圣上,必要退了这桩婚事!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