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的秋日还残留着百花的馨香,八月末时,长生观同礼部在十里长街策划了一场百花献礼,以恭贺帝王功德。 盛京路上,吱呀晃过一辆马车,马车装饰并不华丽,是泯然众人的颜色,只有车的四角悬挂这下垂的流苏,一摇一晃间露出缠绕在上面的族徽。 是永威候府的标记。 一侧帘子掀开,里面一张昳丽娇艳的脸探出来,其人目如点星,眼尾轻挑,有淡淡绯红晕开,十分像传言中的山野精怪,让人目不转睛。 周围的人群出一阵喧哗。 沈宜亭冷漠的扫过周围,听到议论声,眉头微不可查一拧,确定已经到了京城,便迅放下车帘。 马车内坐着两女一男,其中一人就是刚才探出去看路的女子,她模样最是年轻,不过十五六的模样,头顶缠绕着髻,一根白玉簪斜穿过去,昭示已然及笄。 她模样最艳丽,漂亮的瑞凤眼斜挑起万千风情,朱唇鲜艳一点,偏偏眼神锐利精明,一眼能洞穿人心般,让人千万不敢小瞧。 与之相比,另一侧年纪稍长的女子便更显温婉。她面色柔和,一只手置于小腹,嘴角常带淡笑,气质如出尘之莲,颇有大家闺秀的贤良风范。 见沈宜亭看完行程,其间唯一的男人朝两人中的姐姐道:“已到盛京,就委屈夫人先安置在候府,崔陟在京中耳目众多,若是在其他地方,恐不能保证几位的安危。” 男人中年模样,一身骁健骑装,身上肌肉横虬,看得出武将出身,但此刻说话放轻了言语,似乎对此二人十分看重。 沈宜亭垂着眼,没有言语。 男人是当今永威候,执掌西山军营北策军,曾带兵镇西北,攘夷狄,权势极大,若是他的府邸还不够安全,那整个盛京也没有别的地方安全了。 沈相静自然没有意见,但还是将目光转向妹妹,“阿鹊觉得呢?” 她不如妹妹聪慧,一向都是妹妹拿主意,夫君去世前也提点过,一切定要等妹妹决定再做打算。 沈宜亭只思索一秒,察觉到她文静笑容下的担忧,便伸手握住她的掌心,然后回道:“侯爷如此安排自然是好,只是免不了我阿姐会遭受旁人污言秽语,若阿姐不介意这些,我自然没有意见。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