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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怀川。”

我轻声唤他，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叫他的名字。

“我曾经用整个青春爱你。”

他抬起头，眼里闪着希冀的光。

我继续道，“现在，我连恨你的力气都没有了。”

这句话像一把钝刀，缓慢地刺入他的心脏。

他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最终只能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，额头重重磕在床沿上。

我平静地看着他崩溃，心中竟无半点波澜。

爱也好，恨也罢，都随着慕安一起葬在了那片冰冷的河水里。

护士敲门进来，递给我一封信：“沈小姐，这是您要的公证文件。”

谢怀川止住哭泣，疑惑地看着我拆开信封。

里面是我的遗嘱。

我名下的所有财产捐给精神病救助基金会；我的遗体火化后撒入慕安离世的那条河；墓碑上只刻一句话。

“沈慕宁与她的孩子长眠于此”

最重要的是，我明确写明。

“拒绝与谢怀川合葬。”

“不...”

谢怀川摇头，眼里满是恐惧，“你不会死的...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专家...”

我疲倦地闭上眼。

他终究还是不懂，死亡对我而言不是惩罚，而是解脱。

走廊上突然传来骚动，接着是苏烟尖锐的叫骂声。

她不知怎么突破了警方监视，冲到了我的病房门口。

“沈慕宁，你这个贱人。”

她歇斯底里地尖叫，“你毁了我的一切。”

谢怀川立刻站起来挡在我床前，但我的目光越过他，直直看向苏烟。

她披头散发，早已不见往日的精致，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勒痕。

看来在被捕前，她过得并不好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

我对她微笑，“慕安每晚都来找我聊天。”

苏烟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
“她说...”

我故意压低声音，“水下很冷...她在等你...”

苏烟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，被赶来的警察拖走。

谢怀川回头看我，眼神复杂。

他小心翼翼的问：“你骗她的，对不对？”
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望向窗外。

秋日的阳光依然明媚，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。

复仇完成了，可我感受不到丝毫快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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