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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苒抱着哥哥的骨灰盒，眼神空洞地看着他，然后转身，越走越远，再也没有回头。

“不！

不要走！

宋苒！

小诺！”

陆承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，浑身被冷汗浸透。

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，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
他动了动手指，然后，他试图动一下自己的腿。

没有知觉。

一片死寂的，熟悉的，令人恐惧的麻木。
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，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同情。

“陆先生，你醒了。”

陆承轩没有理会他，只是疯了一样，用手去捶打自己的双腿。

“我的腿！

我的腿怎么了！”

医生叹了口气，拿出一份诊断报告。

“陆先生，很抱歉。

因为剧烈的撞击，您的脊椎神经再次严重受损。”

“双下肢……已经完全瘫痪，以后，恐怕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。”

陆承轩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。

瘫痪……

他又变回了那个他最痛恨的，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瘸子。

“哈哈哈哈，这是报应吗……”

他笑得苦涩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，声音嘶哑：“那个贱女人呢？江月影呢？她怎么样了？”

医生面露难色，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。

“江小姐也抢救过来了。”

“但是……她的情况比您更严重。”

“高位截瘫，颈部以下，都失去了知觉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她下半辈子，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，躺在床上了。”

陆承轩松开了手，整个人瘫软在病床上。

突然，他又疯狂地大笑起来。

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。

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，最后，变成了压抑的，痛苦的嚎哭。

他这个罪人，终于，也尝到了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的滋味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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