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第7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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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安生架好摄影机,在不远处的沙发落座。
紧张吗?
我摇头。
贺安生意外地挑眉:那现在心情怎么样?
兴奋。
那些被病痛消磨掉的生命力,会因为新奇有趣的事物一点点卷土重来。
贺安生刚开始像朋友一样和我聊天。
后来,他沉默更多,镜头前,成为我的主场。
我的人生可以分成三个部分。
前十八年,初中丧父,高中丧母,没有兄弟姐妹,独自上大学,独自生活。
中间六年,是和恋人相爱,创业赚钱。
后三年,是病痛,和腐烂的真心。
讲到爸妈,从两个人操办葬礼,到一个人上两个坟。
他们很爱我,但走得太早了,这是个缺点,下辈子改一下。
讲到创业,自己一个人在酒桌上喝倒了八个男人。
那是我们的第一桶金!
我做主买下了一套房子,那时候我想,我又有家了。
讲到生病,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,最后释然。
大概是命吧,只是后悔浪费那么多时间在病房里。
录到十二点,我的身体也到了极限。
贺安生虽然说过把我当正常人,但还是被我苍白的脸色吓到,担心又愧疚。
我强撑着最后的体面送他出去。
回来时倒在大床上,不到三秒就陷入黑暗。
第二天睁眼,已经是中午了。
竟然睡了这么久。
收拾一下推开门,被地上一团不明物体吓了一跳。
仔细看才发现是贺安生。
他看到我出来,靠着墙缓缓起身,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。
视线触及他猩红的双眼,和地上摆放的摄影装备,心底瞬间有了猜测,但有点难以置信。
你昨天没走,在这里守了一夜?
他想解释,但一夜没睡大脑笨得要命,结巴半天吐出一句:对不起,我不是小看你,你别生气。
他竟然在道歉。
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叹了口气,扶起地上的装备:赶紧回去补觉吧。
他走得摇摇晃晃,我索性揽过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。
感受到他的僵硬,我调侃道:大导演没谈过恋爱吗?还是没跟女孩子搭过肩膀?
竟然这么纯情。
直到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:没有。
尴尬的人变成了两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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